在寝室呆的时间越长,就越想念起列车上的朋友们。我有父母、兄弟、老师、同学,但我很难说我有朋友。我的朋友都是什么人呢,曾经的同学?老师?噢,我还是更想认为他们是原本的关系。但在列车上遇到这些人,我以为,他们是真正的朋友,虽然很短暂。

我从未在外有过如此单纯快乐的时光,我们该笑则笑,该聊则聊,无所顾忌。参与聊天的人身份各异、年龄相差很大,但是大家都乐于我们的话题,而没有人在意各自的身份。

那个来自绵阳的兄弟,若是有缘确愿江湖再见。他贡献了这段旅程一半的快乐:自他上车一起就沟通了连着几个车厢的大学生,这是真正的社交强者,而非带讽刺的社牛。他是哈师大大三的学长,是参与聊天的大学生中最大的一个,我们总是用他的年龄调侃他。我对他的印象主要有俩,一个社牛,另一个,嘴是真甜,嘎嘎夸人,连咱都能夸。还说让咱也去哈师大吧,别读这破东油了,说实话,虽然是玩笑话,我还真想去(。

还有两个要去宾县的同学,他们俩一个来自郫都,一个来自泸州,也很有趣。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俩俩下铺,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聚集,在这里吃东西,唠嗑,到宝鸡那天晚上我还把电脑搬出来看电影,虽然由于大家都很困了,没看多久。

还有一对很有意思的母子也参与了我们的聊天,他们来自青城山,他们就住在山上。孩子是一个五年级的男孩,和今天路上能看到的小学生都一个样,满嘴网络热词,逮着手机平板就不带放下的。母亲看起来是一个很善良的人,她说他们常年住在山上,图一个清净。在刚开始的时候我曾向他们分享我从家里带的肉干,结果那个母亲表示他们只吃素,小男孩则说他吃肉就上吐下泻,真是挺神奇,不过咱也尊重人家个人习惯。小男孩社交也挺积极的,绵阳那兄弟说他练体育的时候肩部受伤了,现在两肩都不平,手还时常疼,那小男孩立马说我会按摩怎么怎么样,然后还去找他妈妈要来了刮板和精油,我们连忙表示就开个玩笑,妈妈却很认真的表示这孩子真会。我只能说,小伙子厉害。

还有别的很多人,有一对来四川旅游回哈尔滨的叔叔阿姨,前半程我们和他们没怎么讲话,第二天开始二老也偶尔参与我们的对话,开始是和师大那兄弟聊,二老说他们家就在师大旁边,家里也有很多人是老师。还有另外的俩小姑娘,一个凉山的,一个甘肃的,去成都看完演唱会,然后返校,也很能聊。还有其他很多人,从不同的地方上车,参与到我们的对话中来,他们又从沈阳开始,逐渐下车,我们分别……

真热闹啊。仿佛是一场梦,在学校带的越久,这样的经历就越像一场梦。不过也还好,我有新闻中心和指针的朋友们,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感觉这样的经历很真实。

也许下次坐火车我还能有这样的经历,也许再也不会有了。也许很久很久以后我还会回忆起这趟行程,这将是我社会人格的重要组成部分,是我永远热爱这片热土的依据。